只有末帝老泪纵横,一直喃喃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太子身上还有酒气,眼睛也浑浊。于氏与谢玉璋互相握住彼此的手用力握了握,却什么也没说。
五皇子道:“宝华,听说你立了大功?”
谢玉璋道:“五哥慎言,不过从中游走,一些微末之功罢了。我现在封号不是宝华,是永宁。”
五皇子嘟囔:“微末之功怎封得公主……”只是谢玉璋对他神情冷淡,他的声音便低了下去。
又与八皇子、九皇子相见,二人只木然点了点头。
只最后,望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嘉佑,谢玉璋忍不住落泪:“可惜了福康。”
嘉佑公主今年十四,正是当年谢玉璋和亲的年纪。亦和两个哥哥一样,一脸木然,只说了句:“是。”便不再多言。
待相见过了,谢玉璋道:“我与父亲说说话。”
太子点点头,转身便走了,竟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身上,半点生气也无。
五皇子倒多看了谢玉璋几眼,见她没有留自己的意思,也只得走了。其余众人都默默跟着太子离去,一个个宛如行尸走肉。
朝代更迭之时,前朝皇室还能如他们这般已是极好的待遇了,再好,便没有了。所以他们的人生,到这里,已经是到头了,没有任何盼头。
待众人退下,杨长源亦避出去,堂中便只剩下逍遥侯和谢玉璋。
逍遥侯神情有些惶然,只嗫嚅着问谢玉璋:“在漠北,他们、他们待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