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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重要,因为她是李铭的女儿。现在父亲人没了,她便不再重要了。

李珍珍也不吵闹,拿起箩筐中未完成的小衣,继续缝了起来。这些天,她便是这样一针一线,安静度日的。

只是爱婢起的头针脚细密,后面她却是狗尾续貂,针脚粗疏,歪歪扭扭。

院子里却忽然有了响动,打破了两个多月以来的安静。

李珍珍的针线停住,来者是谁?

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问:“大姐可睡了?”

……

十一郎!

李固走进房中,看到的是李珍珍的背影。她坐在桌旁,低头做着针线。

他这大姐,河西节度使府的大娘子,何时这样认真地做过针线?她是连个荷包都缝不好的。

他低声唤她:“大姐。”

李珍珍并未回头,只说:“你来了。”

李固走到桌边,问:“囡囡呢?”

李珍珍道:“睡了。”

李固在桌旁坐下。

李珍珍低头做着针线,仿佛他不存在。

屋中一片静寂。

“大姐,”沉默了许久,李固开口道,“大人身故了。”

李珍珍早知道这噩耗,却未能再出这院子一步,再见父亲一面,此刻听李固证实此事,她咬着牙,眼泪滴在了小衣上,洇出几点水痕。

“四郎呢?”她问。

李固道:“死了。”

李珍珍的针一抖,手指上便渗出一颗血珠。她将指尖含在口中死死咬住,口中全是鲜血腥甜的味道。

过了片刻,她才问:“李二和霍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