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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天不吭声,倒叫谢玉璋为难了。她诧异道:“你不愿意?”

虽然她可以全全权做主,但这种事,若两方不愿,终是不美。搞不好还会生怨,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谢玉璋这一问,一蹙眉,惊醒了王忠。他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磕磕巴巴地说:“末、末将不是不愿意,末将……嗐,那个,末将怎配得上晚秀姑娘,那个,晚秀、晚秀她,她自个愿意吗?她要不愿,殿下您别、别强迫她……”

贵人们给奴婢、仆从指婚是常态,这指婚很多时候与当事人自己的心意根本无关,无需她们自己同意。

后面两句倒说得顺畅了,看得出来是真心话。还知道替晚秀着想,怕委屈了她。

谢玉璋心情顿时好起来。

王忠的确是驽钝了一些,但他身上也的确有一些很好的品质。若非如此,前世他也不会舍了性命地带人去救谢玉璋。

谢玉璋看着他红通通的脸,失笑:“当然是先问过她了,我怎么会委屈她。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怕她委屈,好好待她便是。你要是待她不好,让她告状告到我这里来。我既做得主让她嫁,也自能做主让她同你和离。”

“怎、怎么会!”王忠大声道,“末将绝不让她受委屈!”

这一声太大了,内帐里传来了女郎们叽叽咯咯的笑声。也不知道晚秀是不是也在里面?

王忠的脸更红了,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连林斐都掩袖而笑,碰了碰谢玉璋。

谢玉璋笑够了,才正色道:“那就这么定了,你去寻个媒人,到我这里来提亲。咱们虽然身在异乡,也要把六礼正正经经走全,一样也不能少。”

王忠踩着棉花一般离开了,内帐的毡帘掀开,明晴和月香笑嘻嘻拥着晚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