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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朝霞宫的宫人们也被林斐约束着,个个行事有规有矩。

林斐若是看到公主竟这样平静地吃下那片肉,不知道该多难受。

侍女只垂着眼,执壶的手紧紧地握着壶柄,脸上不敢露出分毫情绪。心里,对以后将要面对的和应该如何去面对,却有了更清醒的认知。

公主尚且如此,更何况她们呢。

“我的人跟我说,他们学到了很多呢。可汗派的人很用心,手把手地教他们。”谢玉璋叹道,“草原的生存之道跟中原很不一样呢。”

阿史那笑道:“我听说你的人都学得很快,一教就会。”

其实是谢玉璋和袁聿早有准备,早将陪嫁之人分了组别,不仅有领头之人,还甄选那些头脑聪明的,但有什么都教他们先去跟胡人学,学会了再回来慢慢教别的人。

“当然了,我和我的人都聪明呢。我们的适应能力很强的,只不过现在初来乍到,还需要时间来习惯。”谢玉璋认真说,“可汗,你不要着急,我们很快就能习惯这里,把草原变成舒服的家。以后,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呢。”

阿史那就喜欢听谢玉璋这样说。没有哭哭啼啼,没有藏不住的鄙夷,坦然地、认真地说这里是家。

他愈看谢玉璋愈是觉得她可疼可爱,喜道:“好孩子!不着急,你慢慢来,但缺什么就跟我开口。”

谢玉璋却斜着眼睛看他:“我什么都不缺,只要可汗别欺负我就行啦!”

阿史那老脸一红:“我怎么会欺负你。”

老东西居然不承认了!

谢玉璋大怒,一伸手扯住他的大胡子:“你把我的侍女都打伤了!还不承认!”

草原男人和中原男人一样爱蓄须,只是风格不同而已。中原人蓄须以三缕长须为美,草原人以一把大络腮胡为美。

阿史那别看吃饭不洗手,这一把胡子却修剪得很整齐,配着他威武的面容,很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