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连你的保姆都走了,谁还肯真心跟随你呢。林斐嘴唇动了动,话没说出口,心里却焦虑烦躁。
殿下她,她怎么竟像个无事人似的一点不焦虑不着急呢?简直仿佛看破红尘似的。
宫人进来禀报:“福春来了。”
这种时候往朝霞宫凑?林斐惊异地看了谢玉璋一眼。
谢玉璋目光微动,道:“叫他进来回话。”
福春还是惯常那副弓腰碎步的模样,轻手轻脚地进来,见正堂里除了林斐没有别人,知道这是谢玉璋信重的人,也不避着她,凑近谢玉璋:“陛下要给您添的那四万斤糖一万斤茶叶,宰相们不同意。陛下跟他们吵了半个时辰,最后定下来,从内库出。殿下的嫁妆单子,估摸下午就能出来了。”
不管从哪出,听到定下来了,谢玉璋便吁了一口气。但想到皇帝从自己的内库里给她出这笔添妆,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狠心远嫁她的是他,恐她受委屈给她厚办嫁妆的也是他,惶惶然想将她献给新帝的还是他。
宝华公主神情变幻,福春只弓着腰不出声。这种事,自然得容公主消化消化。
过了片刻,他听到宝华公主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抬眼偷瞥了一眼,公主的面上已经收敛了情绪。
“随员名册可出来了?”她问。
“尚未。”福春道。
“帮我盯着些,一出来就告诉我。”公主说。
福春躬身:“是。”
谢玉璋瞥了一眼林斐。林斐会意,取出个赏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