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用过早膳,便有宫人笑嘻嘻来禀报:“那个福春过来谢赏呢。”
若是别的人,宫人让对方在宫门外磕个头就可以了。但这个福春是皇帝那边的人,又是昨日里谢玉璋指名点姓派人去赏的,宫人便不敢擅作主张。
福春这个名字,像是给朝阳宫的一潭死水搅起了涟漪。林斐看到谢玉璋的眼睛里闪过亮光,她说:“宣他进来。”
林斐看了谢玉璋一眼。
她不肯说那消息从哪里得来,林斐便不追问。在这宫闱中,有时候知道得少,才能活得长。
“要儿回避吗?”她低声问。
她虽是贱籍,谢玉璋却不让她自称奴婢。她便一直如从前还是公主伴读那样自称“儿”。
但谢玉璋待她亲密,她自己却恪守本分,从不逾规。以谢玉璋的身份和受宠程度,何须亲自见一个小监,除非……
身在宫闱,由不得林斐不想多,自然是要慎重。
谢玉璋却说:“不用。”
很快福春便弓着腰进来了,一见到谢玉璋便整个人匍匐下去行大礼:“奴婢谢公主赏。”
谢玉璋靠着凭几,道:“起来吧。”
福春趁着起身的档,飞快地瞟了一眼上首的坐榻。宝华公主穿着条翠绿烟纱散花裙,整个人青葱一样娇嫩。旁边一个穿着月白色绫裙的少女侍坐在她身侧,应该就是撞死在大殿金柱上的林相的嫡孙女林氏斐娘了。
谢玉璋上上下下打量福春,问:“多大年纪了?”
福春满脸带笑:“奴婢今年十九了。”
谢玉璋有点诧异。李固此时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比福春高了足足两头。她问:“进宫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