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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又听到那个女子清冷的唱腔,字字珠玑。

所有的相遇,都是预谋。

所有的故事,都是轮回。

所有的旁言,都是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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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八年,夏,上海。

破旧铁皮包裹着的红绿灯毫无生机的矗立在路口中央,待电车沿着轨道铛铛的滑过之后,郁之才急步越过马路。

“侬行西啊!”

电车后面一辆黑色的轿子车突然刹住了车,身着驼色手工西装的男人骂骂咧咧的伸出了头。

“不晓得看信号灯啊,红灯停,路灯行,侬晓不晓得伐?!”

郁之眼皮都懒得抬,在男人的污言秽语,行尸走肉般的的夹着公文包挪到了对面。一年前老家发大水,他随同乡逃到了上海。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他就在码头做苦力。后来工头看他文文弱弱的一副书生样,干一天也不及别人两个钟头的量,就让他去码头北门做了会计,也算是因祸得福。

当然这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胜任的,同村的阿利就算是做了这份工,他看见那密密麻麻的账本也会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