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十多年已过,是非对错,谁人都说不清。
积雪消融,青芽悄然萌发,又是一年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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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牛车堆得松松软软的草垛中,望着天上白晃晃的太阳发呆。荀宿被我师兄们凶过后就不变人形了,只化作一只黑猫缩在我怀里。
裴师兄驾着车,哼着小曲,似乎心情是很不错了。
我问他:“裴师兄,你还会难过么?”
“难过?”裴师兄转过头来看我,一双桃花眼弯弯,“师兄看透啦,回去好好修道,也不整幺蛾子了。”
初春的天气仍是清凉,偶然才有一阵暖风自江南吹来。
和风细雨中,三只燕子低低从我们身旁略过。
裴师兄转回头望向远方,同我道:“走罢,我们去找大师兄。”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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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枝与裴应到院中时,隋臻正在端坐在石桌旁中,静默无声地看着水缸里落下的梅花。
他本就生得清俊,温润的眉眼间既是悲悯也是淡然,一身道服更是衬得他仙风道骨。
他听到师弟二人的脚步声,便抬起了头。
裴应说:“隋臻,自损道行来掐龙脉这种事,大约也只有你会做了。”
“不过是几年道行。”比起师弟们,隋臻倒真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连说话都是不紧不慢的,“在山里多待几年。又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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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冰雪消融,岸边的柳树已生了细细的新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