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抱了两抱,愣是没抱起来,只好把谷东给推出来了。

“他真的吃了个八个肉卷?”苏向晚问老师。

老师笑的有点难堪:“吃了四个,不过因为他吃的太多,我们就骗他说他吃了八个。”

幼儿园的菜和肉,现在全进由着养猪厂来供的,当然,老师肯定不敢苛扣谷东的伙食,但也怕吃太多要吃坏了他啊。

谷东可没发现自己的吃饭成了让大家发愁的事儿,小家伙圆丢丢的屁股一颠一颠的,跟着吱吱俩《九九艳阳天》,俩小家伙拉着手,一唱一合的就回家了。

苏向晚本来以为,自己不让吱吱去比赛,这事儿就完了。

谁知道第二天,李逸帆居然上门来了,而且开门见山就说:“向晚,到秦州的比赛南溪必须参加,因为我马上要调回省里工作,而你呢,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到省上去,这次歌咏比赛的冠军能上省里的新年文艺汇报演出,到时候你也正好去见见省上的领导们,这样对你的升职大有好处,好吗?”

苏向晚觉得奇了怪了:“李姐,我这妇联主任当的好好儿的,没想过要升职啊,你要调就调呗,何必为了我的工作操心这么多?”

“南溪唱歌唱的好,将来说不定能在文艺上有大发展,再说了,比赛要得了第一也能为咱们县争光,你怎么回事,阻三挠四的就是不肯让她去?”李逸帆嘛,人固执,而且因为没有孩子的原因,一直把吱吱当自家闺女,她就觉得,苏向晚阻挠吱吱发展文艺,这样很不好。

“反正吱吱就是不参加,李姐,你回吧。”苏向晚说着,直接就把自家的院门给关上了。

李逸帆给气的啊:“要不是咱俩工作配合好,就你这脾气,你以为我愿意调你当副手?“

宋团回来的时候,恰好听见苏向晚在门里头说:“李姐,我是妇联主任的时候能忍受你,因为咱俩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上下级关系,咱俩不需要天天吵架,所以我容忍着你。但是你要说真的调我当副手,我辞职都不来及,还让闺女帮我跑官,你想的美。”

李逸帆向来在工作中,只有她把别人骂的狗血淋头,但在苏向晚这儿,就只有给苏向晚骂的狗血淋头份儿,气的跺着脚,她说:“不去就不去,跑官俩字儿也太难听了点吧?”

回头正好看见宋团,李逸帆就把火又撒到了宋团身上:“你们俩口子啊,可就永远的在清水县呆着吧。”

宋团现在的家等于是打通了两个院子,虽然说也不过就是四间房,李承泽和谷东有一间,驴蛋和狗蛋俩有一间,吱吱有单独的一间,苏向晚和宋团俩,也终于有了一间属于他们俩单独的卧室。

几个男孩子放学后出去玩了,吱吱在厨房里忙着做饭,而苏向晚呢,则在一旁忙着给几个男孩子补衣服。

“怎么又在补衣服,是不是得给几个孩子说说,让他们爱惜着点衣服,这也太费了吧。”宋团说着,就接过了吱吱手里的土豆,削了起来。

苏向晚拿剪刀把线头子剪了,转身过来和面,才说:“你说了能管用吗,隔壁陈姐整天在骂邓大娃,说他费布料费衣服,跟要吃衣服似的。可是,本身棉布就易损,男孩子又是爱活动,爱运动的,衣服要不破,那就不是男孩子了。”

“所以,还是我家属明理。”宋团削完了土豆,得把几个孩子的衣服给抱出去,把空间让出来,苏向晚好做饭。

不过,吱吱今天一不唱歌,二不是美滋滋儿的,就有点儿奇怪了啊。

毕竟这小丫头从小到大,那都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开心果,很难得有一天,她的眼睛上还挂着泪,一副委屈样儿呢。

“这孩子又是怎么啦?”宋团问说。

吱吱嗖的回头,甩着辫子说:“妈妈不让我去参加唱歌比赛,而且我一唱歌她就不开心,真是奇了怪了,没想到我妈也是个老封建,居然觉得女孩子唱歌跳舞是件丢人的事情。”

说完,小闺女刷的一下撩起帘子,跺着脚扭着屁股的,转身走了。

宋团一直以来都觉得,苏向晚不是一个不开明的家长啊。

“孩子还小,不就一唱歌的比赛嘛,要不就让她去参加一下,等她长大以后在唱歌跳舞方面,咱们阻止着点就完了,行不行?”宋团瞧闺女太可怜,来帮闺女求情了。

苏向对于几个孩子,对于自己的生活一直都是很从容都很从容,毕竟她能未卜先知嘛,像今天这样做个蛮横家长惹孩子,她还真的是头一回干。

当然,这不是因为苏向晚没理由的不让吱吱去参加歌咏比赛。

而是,她心里也有自己的担心。

苏向晚看着窗外正在揉着大山,给大山喂食的小丫头,轻声说:“今年在秦州的歌咏比赛,书里正好一笔带过的写过,不过,不是因为什么好事情,而是其中得了第一名的那个小姑娘,最后在台上被灯砸死了。之所以书里写到这个,是因为当时咱们的狗蛋在外头流浪,就住在文化宫里头,有人怀疑那灯是他弄松的,把狗蛋给打了个半死。既然今天吱吱提到了,我也想起这事儿来,到时候我找人托个话,让人把文化宫的灯修一修,但吱吱就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