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喜的是,墙上挂着好几件苏联产的布拉吉呢。不比宋青山买来的那个大被套非得要修一下才能穿,墙上那些布拉吉,颜色都比较素一点,尤其是一件淡青色的,颜色庄颜,领口高,长袖子,应该是秋冬季节穿的。
苏向晚是个干部,还是妇联主任,太艳丽的裙子当然穿不得,但是这种淡青色又庄重,又得体,她穿最好不过了。
不过问了一下,这一条居然要五十块钱。
苏向晚手里,总共就只有一百块钱啊,她轻轻摸梭了一下布拉吉的面料,回头看李承泽瘦的跟只猴儿似的,恋恋不舍的,还是把布拉吉给放下了。
最后,她买了两罐苏联产的奶粉,又给几个孩子买了一盒极为奢侈的巧克力饼干,剩下的钱买成面粉和羊油准备烙锅盔,花掉五十块,就只剩下五十块钱了。
从倒爷家出来,苏富富扛面粉,李承泽提奶粉,这倒是俩好干活儿的。
因为宋青山得工作到下午五点,而这会儿才是早上九点钟,苏向晚急着回农场,鼓起勇气去班车站排队,准备坐班车回去。
但是,到了班车门上,她还是给那种常年不洗澡的男人们在大夏天散发出来的强烈体味给逼回来了。
“其实吧,就三十里路,姐,你要不敢坐车,我背着面粉,还能背着你,咱们能一起回去呢。”苏富富说。
苏向晚看着他瘦巴巴的小胳膊,说:“行了吧你,你敢背我,可我还怕我要压死你呢。”
俩人说笑着,只得又回到县城里,在县百货商店的拐角处找了个阴凉地儿,坐在台阶上静静的等时间过去。
而就在这时,他们看见赵国年也在县城里呢,站在邮政所的外面,估计是在打听,看有没有属于自己的信件。
苏富富说:“也不知道咱们走了之后,赵伯伯会怎么样呢,他教我读了很多书,姐,你知道《资本论》不,他教我读了这本书。而且,他相信早晚有一天,现在的政策肯定要变,到时候,像他那样掌握经济的人,才能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