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她唯一比原身理智的地方,就是从来没有为了爱那么痴狂过吧。
这一天的傍晚,狗蛋捧着一块小油渣,坐在外面,遥遥望着清水河畔,一口口的,就吃着油渣呢。
这本身是个天性孤寂的孩子,虽然现在日子好过了,这都连着半年没挨过打了。
而且,他也有新的朋友了,跟熊蛋啊,还有最近动完手术,正在炕上躺着的野蛋啊,都成了朋友,但他总还是每天都会抽点时间,望着他的小河,望着他的阿舍,陪伴他的阿舍。
不过,暮光下,他似乎隐隐约约的,好像看见三叔从自家院子后面溜了过去。
没有树的北方,又是平原,就一个人都不好躲藏的。
他还没看真切呢,突然就见暮沉沉的夜光下,有辆老自行车嘎达嘎达的驶了过来。
“苏向晚家吗?有你家的挂号信。”邮递员高声说。
狗蛋认得这个邮递员,这是赵家庄人,叫赵轱辘,他赶忙就跑过去了:“轱辘叔叔,谁给我妈写的信啊。”
邮递员一看:“县城卫生院,赶紧,给你妈送去。”
狗蛋摇着份信进来,看妈妈正在蒸糜子面窝窝,轻轻的就把信给撕开了:“妈妈快看,你的信,卫生院寄来的。”
苏向晚一听卫生院,心动了一下,一把撕开信纸扫了几眼,顿时就抬头问驴蛋了:“驴蛋,那个所谓的‘反到底’,首领是不是你表哥方金换?”
“是啊,妈妈,怎么啦?”驴蛋正在练他爸爸教给他的军礼拳呢,小拳头有板有眼的,就说。
苏向晚把信纸一折:“没什么,有人皮痒痒,想妈给他们松松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