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山也是晚上回家,才听说老太太给狗咬了,进门先查伤口,毕竟狗嘛,虽然说警犬按例不会有狂犬病,但是他还是得看看,见血了没有。

老太太满脚都是青印子,宋青山看着也是心疼,倒出酒精来,给老太太连擦带拍,不一会儿,就把那淤血给拍开了。

而宋老三呢,在你甭看在外面怂,在家里可横着呢,闷头一大觉,醒来听说老太太给大哥家的狗咬了,那还了得,睡的头跟个鸡窝似的就进来了:“大哥,这事儿总是大嫂不地道吧,你看看妈的脚,哎呀,你们怎么着也得给妈赔点儿营养费。”

这不那壶不开提那壶嘛。

老大爷挤着眼呢,老太太都吓坏了:“什么营养费不营养费的,老三,让你大哥赶紧回去,妈这儿没事,真的。”

偷东西叫儿子家的狗咬,老太太也不想给声张出去啊。

“妈,万一我大哥家那是条疯狗呢,把你咬了,你可是会得疯狗病的,这个不行,大哥必须赔钱。”

宋青山正在收拾自己的酒精、棉花和胶带呢,突然抬头,就说:“老三,咱们好像立过字据,爹妈是你养,是不是?”

宋老三看大哥似笑非笑的,一件半旧军装,白衬衣,两道浓眉,两只拳头正在一块儿捏着呢,两只眼睛看着寒漆漆的,就莫名的有点儿害怕。

他们仨兄弟年龄差不多,老三只比两个哥哥小着三岁。

小时候,老太太最偏疼的当然是宋老三,毕竟小儿子嘛。

当然,自打有了宋老三之后,老大和老二就成菜根子了,一个锅里做饭,老三吃稠,老大和老二吃稀,要有什么稀罕东西,那对不起,俩大的只有看的份儿,全得给老三一个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