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一腕,他窜下炕,就去洗泡在盆子里的,正在用热水慢慢煨熟,泡脱油脂的,羊毛去了。
而老宋家呢,老太太和青玉,方苞玉几个,因为没了苏向晚那个挣工分的嘛,整天起早又贪黑的,也在下地挣工分呢。
方苞玉时不时的,就要瞪青玉一眼,真是,谁家的小姑子高不成低不就的不嫁人,天天呆在娘家啊。
而青玉呢,也时不时的要瞪上方苞玉一眼:好吃懒做,一下田就喊腰疼,这女人运气挺好,男人居然还能当官呢,唉,好气。
当然,方苞玉也乐呵着呢:毕竟,男人现在是个工头,估计提着鞭子,正在工地上挥着鞭子赶民工呢。
谁知道,就在她们娘儿三各怀心思,上了一天大工,拖着沉沉的腿走到家门上时,就见有个像从泥里淌出来的乞丐一样的人,背着两只铁皮桶子,正在砸自家的大门呢。
“妈,开门啊妈。”居然是宋老三的声音。
老太太一下就扑过去了:“老三,你咋成这个样子啦?”
宋老三满脸都是黑泥:“妈,清水峡水库上没一个好人,我花了五百块啊,他们让我打了七天的导流洞,昨天我实在熬不住苦晕过去了,他们才把我扔出来的。”
就这一声啊,两只铁皮桶子往地上一扔,嗷的一声,宋老三就哭开了。
老宋家的天,又一回的就塌了呀。
不过,好在宋青山原来给的钱够多,那笔丰厚的家底儿,老太太现在还藏的紧着呢,她只要不往外露,反正宋青山也不追究了,养老三,那是够养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