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出来吃饭吧爸。”照例,大家坐好了以后,还得等宋家的大家长宋大爷。

宋大爷有喝罐罐茶的习惯,闺女喊了三回,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茶罐子,慢悠悠的出来吃饭了。

虽然说苏向晚看着那杂粮搀成的,酸叽叽的谷垛子没有任何胃口,但是原身饿呀。

她之所以上吊,就是因为吃的还不如驴,又要奶孩子,还叫人发现自己给宋老二写信诉哭,又羞又愤才上的吊。

胃里饿的着不住,苏向晚抓过饼子就开始大嚼。

“赶紧吃吧,都吃的饱饱儿的,吃完了好上工。”老太太手腕上还戴着块浪琴呢,在这贫寒的山村里,好怪异的奢侈品。

“天,这是汤吗,这直接是水吧?”苏向晚端着碗汤,都愣住了。

“这么穷的人家,有汤喝都不错了,你当是干部家庭,咱能吃得起稠饭?”老太太说。

“驴蛋妈,我吃稀的,稠的给你吃吧。”宋大爷也是看儿媳妇那碗汤太清了,把自己的一碗糊糊,换给儿媳妇了。

好吧,宋青玉向来偏心眼,盛给她爸的都是最稠的,盛给别人的,那都清的能照见人影儿。

“爸,你是咱家的主劳力,你就该吃稠的。”宋青玉说。

宋大爷重重吭了一声:“向晚,赶紧吃,甭理别人说啥,爸知道你的委屈。”

公公人倒还是不错的,端起稀饭呼噜噜的,就开吸了。

他吃饭的那种香劲儿似乎把所有人都给感染了,尤其是驴蛋和狗蛋俩,吃谷垛子吃的可仔细了,要掉下一点渣渣来,俩人都会用手指头抿上,然后往到嘴里,还要唆一唆手指,就好像那谷垛子格外香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