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喜想说不知道,石头怎懂思念。热茶下肚,最终选择沉默,沉默即是默认。堂庭温柔,他不想向他展出自己的寡情与冷漠,所以他将花献上。
美得张扬,满目金灿灿。堂庭接过,安入一樽白底青云瓷瓶。他的灵兽是只燕子,瞅见了花,兴奋地蹦蹦跳跳。堂庭一边以指腹轻拍它的小脑袋,一边问:“一早前来,是为给本君送花?”
“不是白送。”宝喜实诚道,“有事相求。”
堂庭回身,褐檀色的眼里漾着笑意,“本君已应你了。”
宝喜这才发觉一身寒意正渐消散,原来堂庭提壶时早渡以内力,以灵力烧开热茶,成了驱寒之药。
“东君常往凡间寻乐,怎不叫他直接带你去?”
“我在苍玉宫中并无殊遇。”心想,除了这身鞭痕。
堂庭惊讶,“东君不会随意带人回天界,你应当与别不同。”
若东始不曾醉酒,不曾因着宝喜糟蹋了他的心上人,宝喜或还有位份,至少不必受管事一顿毒打。他低首道:“不过一块石头罢了。”
“——懂花的石头。”
棪木宫点着白檀香,一线线青烟盘盘绕绕,沾染宝喜衣袖,还有这一盆豆绿。回到苍玉宫以后仍未消散。
宝喜蹲身抱膝,看绿叶繁茂。
懂花的石头。堂庭请他养它开花。
牡丹难伺候,何况豆绿是牡丹中稀世罕见的名种。晨起晒一会太阳,午时日光毒辣,要再移回暗影中,捉虫、湿水,陪说话。五月仲夏之花,要再有两三月才能开。
这两三月常有天君来苍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