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阻拦的动作不减,又将身子朝前迈了一步,将龙倾寒逼退回了房门里。

龙倾寒恼了,他把眼一横,微带怒意地道:“血影,我要去见璇阳!”

血影仍旧恭谦地站在门口,身姿挺拔,将方才的话又道了一遍。

这下龙倾寒疑惑起来了,虽说因自己喜静的缘故,两人所居的庭院较为偏隅安静,但若真是教中出了大事,周围又怎会一点闹腾的声响都没有,反倒安安静静的。再者,几个月前,血影因着向芊双之事,下了山,陪同向芊双,凤璇阳私下处理了那些派去刺杀江湖掌门的手下,重任也不再委以血影了,如今,血影又怎会在此,而且,为何偏偏挑了血影来拦下他。

血影与离诉的武功,在九天教里仅次于凤璇阳,若是龙倾寒与血影对敌起来,虽说不会输于他,但是却还得费不少功夫方能冲破他的阻拦,前去。

越是这般神秘不让龙倾寒知,他越是担忧,他冷冷地对着血影道:“我要出恭!”

血影低眉道:“夜壶已放置您的房内。”

龙倾寒走动了几步,血影又跟着拦在他的面前,恭敬地道:“若是您想沐浴,属下可唤人抬来浴桶,您若肚饿,属下便唤人来上饭食。”

龙倾寒一挥袍袖,带着几分怒意地道:“你这是在囚禁我?”涉及到凤璇阳之事,他便无法淡定下来了。

“属下不敢,”血影拱手道,“此乃教主的意思,属下不过是奉命行事。阳公子,为了您的安全,您还是留在此处的好。”

“屁话!”龙倾寒怒道,“我堂堂男儿身,怕甚危险,你让开,我要去寻璇阳,他已经几日几夜未歇息了,再这般忙碌下去,指不准会病倒的!你便是这般对待你主子的么!”

血影的身体因着他这话而轻轻一震,但复又恢复了常态,依旧是谦卑地道:“教主已是成人,自己的身体自有打算,属下不敢越矩多问。再者,属下若是离开半步,教主必会严惩,尚请阳公子,瞧在属下即将为人父的份上,饶属下一命。”

“你……”龙倾寒被他的话扼得不知如何反驳,最后只得愤愤地转身回房,恼怒地坐下,饮茶。

他最厌恶被他人胁迫,可是血影说的有道理,若是自己出事,血影定是遭殃之人,而向芊双如今有孕在身,即将临盆,若是血影出事,自己当如何向向芊双交代,因此百般不满,只能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

血影行了过来,低声安慰道:“阳公子,与其耗时在属□上,倒不如想法子留住教主,让他不再如此操劳奔波。”

话得一落,龙倾寒立时振奋起来,他执杯的手顿了顿,余光落到了血影身上,然而血影却是拱了拱手,侧身离去,到门口把守去了。

龙倾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他转了转手里的茶杯,忽而计从心来。

夜,子时正时,凤璇阳方一脸疲惫地回到房内,而同时血影也拱手道礼,转身离去。

摇曳的烛火下,映照的是一个正端坐在桌子上,一边打呵欠,一边揉眼看书的人。

瞧着龙倾寒等他到那么晚,凤璇阳也甚是心疼,他走了上前,轻轻拥住龙倾寒道:“子玥,为何还不睡,瞧你都困了。”

龙倾寒紧紧地眯上了眼,将自己的身体放软到凤璇阳的怀中,轻声道:“你未归来,我睡不着。”

“嗤。”凤璇阳瞧着他一脸困意,还强撑着说谎话,心里都满是暖意。

龙倾寒站了起身,给凤璇阳褪下外裳道:“你也累了,一会你沐浴后,便早些歇息罢,睡足了再起。”

凤璇阳执过他的手,轻轻地落下一个吻道:“子玥,这两日我很忙,亏待你了。”

“没甚,”龙倾寒微带恼意地扯回了自己的手,话语里带着了几分冰冷,“我窝在房里,要甚有甚,便是吃饭沐浴都有人送来伺候,没甚亏待的。”

听着他话语里的怨气,凤璇阳微微一笑,他捏了捏龙倾寒的脸道:“为夫这是为你好,近日教中不太太平,因着我们出外了太多日子,全靠几个管事的撑着,有些有心之人便想着动作了。因而我不得不早些处理掉,不若放着可是大患。”

龙倾寒轻微蹙眉,斜挑着眉尾看着他,一脸不相信的模样:“真的?莫不是……”

凤璇阳的心忽而因着他这声故意拉长的“莫不是”而顿了一下,但又在他下一句话吐出时,笑了出声。

“……你在外头寻了女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