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身躯魁梧高大,可现下也不过十六岁,王氏一片慈母心肠,待他便如自家子侄小辈。
少顷,杜河下工,进门便笑:“这般浓香,却是哪家手艺?”
王氏指着洋洋得意的杜瑕笑道:“可不就是这家,亏她好一通折腾,竟也没白瞎了佐料,闻着怪香的。”
杜河最疼女儿,不说这罐黄豆炖蹄髈像模像样,便是黑乎乎一塌糊涂,怕他也肯睁眼说瞎话,然后再闭着眼睛吃下去,登时便赞不绝口。
杜瑕和王氏胃口都不大,杜河吃的也有限,八个蹄髈竟给阿唐敞开吃了一半,连那红褐浓汤也都拿去泡了饼,连扒三大碗,吃的舔嘴抹舌,红光满面,十分香甜。
他本就是长身体的年纪,又习武,天生胃口也比旁人大些,故而十分能吃。
杜瑕不拘小节,王氏与杜河也都慈爱,最爱看少年郎们胃口大开吃东西,见状越发慈爱,又问他吃饱没,还要不要再添饭?肚中油腻不曾,可是要叫几盏解油腻的茶吃不?
阿唐憨笑着摇头,瓮声瓮气道:“不碍事,有时候累了,我吃的比这个还多些呢!”
四个蹄髈听上去吓人,可只骨头怕不就占了三分之二,这么一想也就罢了。
却说那边家人其乐融融,好吃好喝,杜文和牧清寒却在硬着头皮接受先生爱的小灶,竟有些吃撑了,便是睡梦中也是被悬在头顶的戒尺追着背书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