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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兄客气了。”锦衣青年轻笑一声,走到宋师道桌前,端起酒杯道:“在下心中偶有所感,一时兴起,打扰宋兄用餐,先罚酒一杯。”

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才在他对面坐下。

“能听到如此佳句,是宋某的福气才是,宋某敬兄台一杯。”宋师道也陪了一杯酒,才道:“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齐放,‘百花齐放’的齐放。”齐放道。

“听齐兄方才的语气,似乎遇到一些难事,可否说来听听,寒家尚算有些薄名,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在下也可略尽绵力。”宋师道说道。

“宋兄有心了,其实也并非什么难事。在下本想往川蜀一行,见识蜀地风光古迹,听闻历阳陷入战乱,水路交通被阻,一时有些愁绪,倒是叫宋兄见笑了。”齐放道。

“这倒是巧了,在下也正要去蜀中,齐兄若不弃嫌,可以登上在下的商船,纵使遇上贼兵,也不会受到惊扰。”宋师道开口相邀,语气十分真诚。

“宋兄谈吐生风,气宇不凡,显然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宋家……莫非是岭南宋阀,不知宋兄与宋阀主如何称呼?”齐放讶道。

“正是家父。”宋师道油然道。

“原来是宋公子,失敬失敬。”齐放拱拱手。

“不敢当,都是祖上余荫,在下能力浅薄,尚未有任何建树,但求不让祖上蒙羞便已心满意足。”宋师道谦虚地道。

……

宋阀做的是私盐生意,四艘货船从沿海郡县,把私盐经长江运入内陆四川,交给合伙人独尊堡,再发放给当地的盐商,赚取巨额利润。

傍晚,宋师道在舰舱设下酒席,简单而隆重,出席的尚有宋鲁和他的妾室柳菁。

宋鲁年约四十,生得白发银须,却没有半点衰老之态,英挺伟岸,自有一派大家气度。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读书人是一种十分精贵的存在,只要稍微有些才华,懂些诗赋策论,就能成为各家势力的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