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军的箭头都带倒勾,一拔就带下一大片肉,尤其在左胸,离心脏这么近,一个不慎就会断了心脉,这手术除了师父和师祖,他们谁也做不了。看着已经二天二夜没休息卢俊,乔磊脸色发白。
对着魏武死灰般的脸色,卢俊拿手术刀的手微微发颤。
魏武,是他相随多年的兄弟。
“我来!”甄十娘一把接过手术刀,吩咐医护,“准备麻药!”
“师父刚到,一路奔波……”卢俊有些迟疑。
“……我在马车上睡了一觉。”甄十娘利落地剪开魏武的战袍,“倒是您,眼圈都熬黑了,我回来了,你快去歇着吧。”
看着甄十娘专注忙碌的背影,卢俊百味陈杂。
老了,他真的老了。
甄十娘身体孱弱,一直都是他冲在前面照应她的,从什么时候起,竟变成她冲在前面照应他了?
感觉脑袋有些晕眩,浑身虚脱脱的,卢俊心里有股淡淡的失落。
只一瞬,便被一股打心里涌出的欣慰替代。
无论如何,能看到甄十娘今天这样健康的模样,他打心里高兴。
……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泄在路两边的枫树上,一簇一簇火红火红的,如同霜染。
几个小医护正穿梭在枫林间收着白天晾晒的纱布。
“……夫人回去吧,我们收就行。”医护长牟月一边折着纱布,苦口婆心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