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十娘一激灵,才发现自己说走了嘴,改口问道,“萧大哥竟然也不知道南郡王妃是郑阁老的姻亲?”
“虽是老安伯侯的嫡女,可南郡王妃从小就一直住在外祖母家……” 当年的老安伯侯年少风流,趁夫人怀孕时和表妹偷情被堵了个正着,杨夫人一怒之下,带着长子回了娘家,后来老安伯亲自登门再三请罪,杨夫人才将儿子还给了他,自己则带着刚出生的女儿一直住在娘家,把根由说了,沈钟磬叹了口气,“是以上京很少有人知道安伯侯还有一个嫡亲妹妹。”叹了口气,“……西南三省是产粮大区,也只有南郡王的地界能签得起这样的大契约,不早下手,一旦马市的事尘埃落定,就会被投机者哄抬,是以袁敏一到西北就写信求我搭桥,是我拿了万岁手谕找了东山王才促成的。”
想起万岁骤然知道南郡王和郑阁老是姻亲时的紧张和震怒,沈钟磬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为什么竟没向着郑阁老?”又摇摇头,“东山王为人严谨,南郡王不可能知道这是万岁的授意啊。”
甄十娘就把水车的事说了,“他是个正人君子,得了那个水车,应该知道欠了你多大人情。”
沈钟磬睁大了眼,“你竟把水车送给了他?”扼腕痛惜,“文哥武哥喜欢的紧呢。”
甄十娘横了他一眼,“那你现在早就被御史弹劾到大狱里了。”
美丽的大眼黑白分明,斜斜地飞过来,直令沈钟磬心扑扑一阵乱跳,他下意识地收紧双臂。
甄十娘推了推他,“……这样一来,朝臣岂不是都向郑阁老那面倒了?”
“昨夜万岁驾临朝阳宫,郑贵妃敬茶时烫着了万岁,当即龙颜大怒,起身就去了关雎宫。” 沈钟磬哈哈大笑,“一夜间就传遍了朝堂,现在啊,郑阁老大约正战战兢兢地睡不着觉呢。” 目光迷离地看着甄十娘,嘴唇慢慢地压了下来。
屋里就传来一阵气喘声。
久久,沈钟磬松开甄十娘,大口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