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钟磬只一动不动地任他打。
听到儿子的叫声,甄十娘眼前蓦然一亮,“文哥,武哥!”挣脱沈钟磬伸过手来。
“娘!”听到娘的叫声,简武这才松开口和简文双双扑过去。
直把儿子真真实实地搂在怀里,甄十娘才有一种真实的感觉,人也渐渐地清明,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她一把收紧胳膊,抬头戒备地看着沈钟磬,涌起一片红丝的眼睛像一只受伤的兽。
沈钟磬见了就是一阵锥心刺骨。
瞧见沈钟磬胳膊被简武咬的鲜血淋漓。荣升倒吸了一口气,“……这孩子,也真够野的。”
“奴婢求求将军……”喜鹊扑通给沈钟磬跪了下去,“将军不要怨夫人,不是她有意瞒着您。当年夫人难产血崩,命悬一线,担心孩子养不活,曾让奴婢去求过将军,就是想把孩子送给您的……”把四年前自己挨打的事说了,“……见奴婢被打成那样。夫人再不敢登府求您。”说起心酸往事,喜鹊泪流满面,“求求将军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看在夫人为了他们差点丢了命,看在夫人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养活他们的分上,千万别把孩子夺走……”喜鹊邦邦绑地磕着头,“夫人自身医术高明,却把身体折腾成这样。你知道为什么……” 她抬头看着沈钟磬。
沈钟磬脸色灰白。
喜鹊继续说道,“……那些年。没有人相信夫人的医术,也没人肯买她的阿胶,一到春天家里就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孩子能填饱肚子,夫人断了药不说,还要起早贪黑地和奴婢一起打理荷塘,菜野菜,挨着药房去求人卖阿胶,卖从山上采的草药……”悲悲戚戚地说着,喜鹊额头磕出了血,她泪流满面地看着沈钟磬,“为了他们,夫人熬干了心血,眼见已是油尽之灯……将军真的忍心就这么把他们夺走吗?”
在场众人,包括纪怀锋,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一个个七尺高的汉子都忍不住落了泪,扑通扑通跪倒一片,“……求将军开恩。”
沈钟磬猛地闭上了眼。
原来她折腾成这样全是因这两个孩子,全是为了他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