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钟磬抬起头看着楚欣怡。
忽然之间,他感觉他对眼前这个女人非常陌生。
“……将军怎么了?”见沈钟磬不认识似的看着自己,楚欣怡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
“妻妾有别,终是不能以姐妹相称的。怡儿以后还是按规矩唤她夫人吧。”沈钟磬声音淡淡的,昏黄的烛光照在脸上。忽明忽暗的,有种飘忽不定的感觉。
楚欣怡怔了好半天,嗷的一声坐直身子,“将军!”她喘了一口气,咄咄地看着沈钟磬,“……将军这是打定主意要为她打压婢妾了?”
这话压抑在心里很久了。
沈钟磬忽然有些兴趣索然,他耐着性子说道,“怡儿错了,她是妻,你是妾,不是打压,尊她为主是你的本分。”
“你……你……”楚欣怡嘴唇哆嗦了好半天,“将军的意思,婢妾就是一个卑贱的奴婢?”目光直直地看着沈钟磬。
没言语,沈钟磬一口一口地喝着茶。
他这是默认了!
“……婢妾只是个卑贱的奴婢,婢妾只是一个卑贱的奴婢!”一声高过一声,楚欣怡早忘了父亲的告戒,忘了沈钟磬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那将军当年为什么要用八台大轿抬婢妾进门,这些年让婢妾主持中馈又算怎么回事?”呼出一口气,“五年来婢妾为将军做牛做马,人前人后操碎了心,她又为将军做了什么?”眼底隐隐地泛起了一层红丝,“她只哀怨地哭几声、求几句,将军就心软了,就被她迷住了,不顾她败坏了祖宗的门风,不顾仵逆老夫人也要把她留下!是不是,是不是?”声音尖刺,“难道将军忘了五年前她是怎么对您的,婢妾又是怎么对您的……难道这些将军都忘了!”
歇斯底里地喊着,楚欣怡红着眼睛看着沈钟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