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儿,您怎么不跟老夫人说!” 瞧见楚欣怡白了脸,春红厉声问道,“媳妇屋里的东西规格高过了婆婆,她是想压过老夫人不曾!”
是啊,有老夫人呢,自己生个那门子气。
被春红一点拨,楚欣怡立时冷静下来,端茶轻轻呷了一口,慢声细语道,“她是妻,我是妾,屋里的摆设自然要比我矜贵,只是……”她话题一转,“你看准了,若规格超过老夫人就是大不敬了,你瞒下不报,哪天被老夫人知道发作起来……”声音顿住,楚欣怡目不转睛地看照冬雨。
冬雨额头瞬间出了一层细汗。
“就说这个主不好惹,碧月非让来!”心里埋怨,冬雨嘴上不敢怠慢,“这么大的事儿,奴婢哪敢隐瞒老夫人。将太医一走,奴婢就回了老夫人……”
“老夫人怎么说?”楚欣怡坐直了身子,她很好奇一向咬尖的老夫人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老夫人当时就要带人去把祖宅砸了,好歹被碧月紫月姐姐劝住了……”冬雨叹了口气。“在梧桐镇行医多年,夫人到底是笼络了一帮贱民,碧月姐姐担心老夫人一旦找上门去,再被她蛊惑出一群无知百姓围住。到时连梧桐镇都出不了。”梧桐镇可不是上京城,一个小镇子统共能有几个衙役?真跟上次似的被百姓围住,她们主仆大约真就有去无回了。
难怪会撺掇了来找她家姨娘,春红听了就看向楚欣怡。
楚欣怡身子一震。
这么说。老夫人也被打怕了?
就会猫在家里瞎咋呼,也不敢真刀实枪地去祖宅跟那贱人叫板了?
眼前闪过午门击鼓那天老夫人和碧月等人鼻青脸肿地被李提督送回来的惨状,楚欣怡脸色死人般的难看。
连老夫人都惧了。以后这贱人岂不是越来越难对付?
“……这事儿只有等将军回来给老夫人做主了。”见楚欣怡脸色难看。怕她情急之下说出不合时宜的话,一直没言语的春兰匆忙转了话题, “祖宅里二十七个奴才都到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