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不是,可那都是关起门来的事情,外人怎么可以随便欺负?
“母亲无辜被打。总得有个说法。”
“无辜?” 万岁瞪眼看着沈钟磬,“老百姓怎么没打别人?”又自问自答道,“是因为昨日午门击鼓诽谤了甄氏!”好笑地看着沈钟磬,“沈爱卿说说。这件事沈老夫人若没错,就是沈夫人的错了?”慢慢地沉吟道。“是沈夫人不满婆婆诽谤,背后联络人群起报复?”
沈钟磬冷汗刷地落下来。
脱口辩驳道,“不是,甄氏她……”话一出口,才明白万岁的意思,脸腾地涨的紫红,又诺诺道,“……子不言父母之过,母亲年迈,虽有些昏聩,可毕竟对臣有生养之恩,身为人子,臣怎能任母亲受辱而不伸张?”这件事儿的确是母亲的错,可母亲再错,他做为儿子也不能看着母亲挨打不管,不是吗?
真是冥顽不灵!
见话说到这份上沈钟磬还坚持,万岁气的一拍桌子,“那沈爱卿就先回去把沈夫人休了!”
若从根上处置,也的确该如此。
可甄十娘无辜受辱,安慰都来不及,他怎么能休了,想起甄十娘因受辱不过自请离去的话,沈钟磬心里一阵抽搐。可是,此事的确是百姓给她出气,他若给母亲讨公道就……沈钟磬越想头越大,感觉这件事儿还真有些纠缠不清,索性闭了嘴。
万岁神色缓下来:“沈老夫人每每无理取闹,就是因为你无度纵容,她胆子才会越来越大,竟敢来午门击登闻鼓!”看着沈钟磬,“沈爱卿可知,击了登闻鼓就要先受了四十大板爬过滚钉板方可见朕,不是看在爱卿的颜面,昨日沈老夫人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宫门!”否则,随便什么人都敢来击登闻鼓,他这个万岁一天不用干别的了。
这是事实。
沈钟磬扑通跪了下去,“臣谢万岁不责家母之恩。”
“敢如此肆无忌惮地闹腾,就是你对沈老夫人这种凡事拎不清的态度,让她觉得,再进一步你就会妥协!”万岁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爱卿也懂儿女不能阿意曲从的道理,只你可曾认真规劝过沈老夫人?遇到难事就往朕这推……”想起这段日子天天被迫替他处理家事,被无理取闹的沈老夫人折腾的焦头烂额,万岁越说越激愤,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训斥了半天,最后道,“今日你若再是非不分地替她出了头,明日她就敢闹到朕的金銮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