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十娘眨眨眼,她前世就是北方人,可她确实没见过。
“……我师父是北方人,这是他老人家教我的。”想起童年往事,沈钟磬声音分外柔和,“那时最喜欢用黄泥做牛头埙,邻居的孩子都不会儿……每次挨了打,就一个人悄悄跑到山顶吹这个……”
“你小时候常挨打?”甄十娘很好奇她公公是怎样一个人,“老夫人会不会护着你?”
沈钟磬摇摇头,“是爹想护着我又怕娘……”
这可是男权的社会,也有妻管严?
甄十娘眨眨眼。
“我小时候倔,不像二弟嘴甜,两人在外面一起惹了祸,被告的家里,二弟或者躲起来,或者给娘道歉求饶,我就不会,娘就使劲打我不打他……”沈钟磬叹了口气,“爹背后总劝我见娘发怒时就学二弟快点跑,等娘消了火再回来……”
“那你怎么不跑?”
“堂堂大男人,怎么能当逃兵?”沈钟磬说的理直气壮。
“……你也不告饶?”甄十娘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就站在那儿让老夫人打?”
沈钟磬抿着唇,没言语。
甄十娘万分庆幸,这一点简武没学他,想象一下,简武若像他一眼,在外面惹了祸既不告饶也不躲闪,就站在那儿让自己打,大约没把简武打服,自己先气死了。
做儿女的,哪能事事和父母拎得清?
真是个犟种!
心里想着,甄十娘叹了口气,“……难怪你叫二犟头。”
沈钟磬一激灵,他这个外号很少有人知道,已经多久没人叫了,她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