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甄十娘进府,还是从沈钟磬当众被老夫人训斥那天……楚欣怡已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钟磬就再没进过碧竹园,骤然发现这个事实,楚欣怡才惶恐地感觉道,斗甄十娘已经是其次,她目前最主要是和沈钟磬修补关系。
只有像以前一样使出绕指柔的功夫笼络住沈钟磬,她才有资本继续跟甄十娘斗!
沈钟磬马上就要走了,再不能跟他冷战,她一定要在这两天里极尽所能地伺候好他,让他身在祁国也能时时想起她的温柔。
邀请很明显,身段放得这么低。他一定懂得。
楚欣怡脸颊绯红看着沈钟磬。
门口大红灯笼幽暗的烛火映在刚毅俊秀的脸上,迷迷离离的,让楚欣怡有种陌生的感觉。
“已经在宫里上过药了,幕僚都在书房等着,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怡儿先回吧。”声音一贯的温和,沈钟磬脚步却没有一丝留恋。
望着消失在黑暗中桀骜不驯的背影,楚欣怡猛地朝身边的树干狠狠地一抓。
树干上立时起了五道白檩子。
……
“……这花啊,也和人一样。”太后坐在临床大炕上精心地修剪一盆凤尾竹。“你要时常地给它浇水,施肥……还要把长歪的枝叶剪掉,才能开出可人的花。”放下剪刀,双手捧起花盆左右端详。
“要说侍弄花草,这宫里再没有比太后更有耐心的了……”大宫女碧玉嘻嘻笑道。“连祁国使者都对您花苑里的花连连称奇,赞不绝口,尤其那盆蕙兰缟草,不仅叶上透着缟纹,开了花,连花瓣上都带着缟纹,祁国使者说。那叫叶花双艺,他活了那么大,只在南越见过,还想花千金向万岁讨要呢。”
“他敢送出去。”太后把花盆放回窗台。“沈将军一共弄回了十株,哀家培育了一年,好歹才养活了那么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