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钟磬含糊地应了一声,嘱咐沈忠信,“……我已和兵部的几个旧部打了招呼,他们正给你物色着,你就要议亲了,这段日子就在家好好陪着母亲,不可出去招惹事端,留下非议。”说着话,站起身来。
听到沈钟磬要主动给弟弟议亲。而且还是和兵部打的招呼,老夫人总算露出笑脸。
沈钟信却一阵哀嚎,一双杀人的眼睛瞪着沈钟磬。脸上写满了他过河拆桥的指控。
沈钟磬兀自不理,大步向外走。
“将军好歹用了晚饭再走。”见老夫人不再挽留,楚欣怡忍不住开口说是。一双如水的眸子哀怨地看着沈钟磬。
娇娇滴滴的,泫然欲泣,任谁见了都不忍拒绝。
不知怎的,沈钟磬忽然就想起了另一双眼,总是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温温淡淡的,恍然三月烟雨般迷蒙。偶尔气急了。那双眼也会瞪得圆圆的,露出一副小老虎般的模样,一边想着,沈钟磬心不觉间就一阵柔软。他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再晚城门就该关了。”声音一贯的温和,只脚下的步伐迈得更大。
他竟毫不留恋的走了!
回到碧竹园,楚欣怡猛拔下头上新打的一只赤金的镶珍珠鸳鸯点翠摔在地上。
“将军的确身有要务。”春红忙上前捡了起来。心疼地看着点翠上的红宝石,“将军声音那么温和。一看就是想留下又身不由己。”
“那他为什么不留下!”嘴里指责,楚欣怡浮躁的心情却好了不少,“不过耽误一夜,万岁还能问他的罪不曾?”
“瞧姨娘说的……”春红讪讪地陪笑,“将军这不也是急着回去早点把事办了,好回来多住些日子吗。”看着楚欣怡,“将军这一走,至少也要三四个月,老夫人的意思也是……”想起老夫人落在五个姨娘肚子上的目光,春红眼里就闪过一丝暧昧,“才令将军临走前务必多住些日子。”又道,“姨娘放心,有老夫人的吩咐,将军就是再忙也能提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