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已下旨由大皇子亲自护送六公主,文使由郑阁老出任,只护送的武官还没定下来。”重臣这面,聊的最热话题便是六公主和亲之事,几个武将目光热切围在沈钟磬身边,“将军身体有恙不能出使,您向万岁推荐了谁?”虽说朝堂局面以安庆侯马首是瞻,但武将们尊崇的却是沈钟磬,他为人刚直善断,肝胆忠心,深受万岁重用,连安庆侯都对他青眼有加,在朝堂上往往不买曹相爷的面子,却独独对他避让三舍。
出使祁国的武使有他在万岁面前推荐一句比什么都管用。
“自递了修养着折子,万岁就一直未召见我……”沈钟磬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目光不时地瞟向内眷方向,心里替甄十娘担心,“性子太静,人又太柔顺,这些人又都一个不认识,她会不会被欺负了?”
能来参加宫宴的可不是一般人,她们一个个可都是牙尖嘴利的,连他这个大男人都要退避三舍,五年多没有在这种场合走动了,她能行吗?
奇怪了,明明亲眼看着她过去的,怎么人群中竟没看见她的影儿?
沈钟磬这头抻酸了脖子也没找到甄十娘,那面隐在临华殿西北角的安庆侯却将藏在殿柱旁的甄十娘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愧是上京城第一美人的女儿啊,果然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目光又落在沈钟磬身上,他不由呵呵笑起来。
“侯爷瞧见什么了?”神色紧绷的九门提督顾矾也循着安庆侯的目光望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他又回头看向安庆侯,暗道,“今夜要逼宫,我这头都紧张的什么似的,侯爷怎么还有闲心瞧热闹!”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顾矾正要开口,就见安庆候感慨一声,转过头来。
见安庆侯终于看向自己,顾矾低叫了一声,“侯爷。”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看得出内心极不平静。
“……大过节的,你怎么阴着一张脸跟死了娘似的?”瞧见他一脸紧张,安庆侯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