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伸手,轻手轻脚的触了触陆朝宗的唇角。这厮的唇总是欢喜勾起,显出一抹淡漠冷笑,阴森森的瞧着就瘆人。可是苏阮指下的唇却是温软舒适,与陆朝宗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纤白的手指顺着唇角上移,滑过陆朝宗挺拔的鼻尖,落到他的眉心。
陆朝宗的眉心总是欢喜轻皱,就好似每日里都有数不完的烦心事,就连睡觉都皱着。虽然在苏阮心中,这世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指尖触到陆朝宗温热的肌肤,苏阮突觉,现在躺在她面前的这个人,虽然不可一世,嚣张至极,有又惊世才学,可还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会累,也会觉得疲惫。
“陆朝宗。”苏阮轻启唇,声音细软的唤道。
“唔。”陆朝宗声音含糊的应了一声,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
苏阮轻笑了笑,提着裙裾坐到书案后面,把陆朝宗摊开在上面的账簿翻开来。
苏阮原本是想着给那厮分担一些的,但没曾想那账簿里头的东西她一点都瞧不懂,因为那都是军营里面的调度,苏阮这一个只听过“军营”二字的人哪里能看懂。
“唔……”趴在书案上,苏阮缓慢闭上双眸,觉得自个儿可以先睡会儿,说不定这起来就能看懂了呢?
当苏阮醒过来的时候她正躺在罗汉塌上,面前摆着一壶梅花酒,是酒兮娘让陆光裕给送过来的。
老夫人唤了三奶奶和酒兮娘还有陆光裕一同问话,最后甚至还将三老爷给请了去。
作为三房的支柱,三老爷说话自然是最有份量的。他先是呵斥了三奶奶,然后又询问了酒兮娘和陆光裕的意见,最后决定不休妻,但因为酒兮娘一事实在是闹得太大,正当几人犹豫不决时,收到了宜春郡主送来的一份书信。
宜春郡主已然派人散播出去,此酒兮娘非陈郡的花魁酒娘,解了酒兮娘的燃眉之急。
此事一了,酒兮娘便将自个儿珍藏的梅花酒送到了苏阮这处和陈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