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烧着炭盆,那管事婆子瑟瑟发抖的缩在炭盆旁边,脸色青紫。
苏阮拢着大袖坐在榻上,手里捧着手炉,脚下踩着脚炉,身上还披盖着一条细薄毯子。
“给,给王妃请安。”因为冻得厉害,所以那管事婆子说话时都在打哆嗦,声音含含糊糊的冻在喉咙里,都听不真切。
“平梅,端碗热茶来。”苏阮缓慢开口道。
“是。”平梅应声,给那管事婆子端了一碗热茶,管事婆子急急捧过,连吃了两碗才顿下动作,回缓过一口气。
“不知王妃寻奴婢来,可是有何吩咐?”苏阮掌捆摄政王府三房三奶奶,怒拆红杏楼,火烧刺桐巷货船的事已然传遍整个宋陵城。
大家都叹,这好不容易去了一个摄政王,却是没曾想来了一个摄政王妃,比那阴晴不定的摄政王更为情绪百变,另人惊惧。
“今日唤你来,确是有事相问。”苏阮端起手边的杏仁茶轻抿一口,眉目轻蹙道:“那日里与种植梅树的家仆吃酒的是哪个人?”
“呃,这……”管事婆子面露犹疑神色。
苏阮抿唇低笑,声音微冷,“你要知晓,现下整个摄政王府是谁在做主。”说完,苏阮放下手里的杏仁茶,屈指轻叩了叩茶案面。
那清脆的敲击声在寂静的殿内尤其清晰,吓得婆子浑身一震。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以为三奶奶能保得住你?”其实苏阮也只是诈这管事婆子一诈,却是没曾想这管事婆子这般不禁诈,直接就开始跪地求饶,甚至还想爬着上前去抱苏阮的腿,被一旁的平梅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