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欢喜的捧过,然后缩在苏阮的怀里吃,那细细碎碎的落屑掉在苏阮的裙裾上,就像是落下的飞絮。
苏阮伸手捻掉那些碎屑,面颊依旧红的厉害,戴着两只玉兔耳坠的白玉小耳也烧的通红。
陆朝宗半阖上了眼,靠在马车壁上小憩,整个人完全没有被人追杀的窘迫和狼狈,反倒只是像个出行踏青,尝试山涧野林之乐的贵公子。
苏阮抚着怀里的小皇帝,用绣帕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糕饼碎屑。
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宋陵城,厉蕴贺一身戎装的带领着一群锦衣卫立在城门口相迎,街道两旁已然肃清,并无百姓一人,街道正中是一连串被缚双手,身戴枷锁的人。
那些人中,男女老少皆有,身形狼狈的被迫站成一条,长长看去,几乎看不到尾。
陆朝宗踩着马凳下马,一身常服的他姿态从容,面色冷峻,犹如帝王。
苏阮抱着小皇帝坐在马车里,透过身旁的窗绡,小心翼翼的往外面看去。
“王爷,国舅府家一共五百零三口人,皆在此。”
厉蕴贺拱手,未敷白粉的面容清俊却不羸弱,撑在一身戎装内,尤其气势十足,与平日里的模样判若两人。
“嗯。”陆朝宗低应一声,一双厉眸缓慢扫过那些正跪在地上哭天抹地的阴家人。
原先爬的有多高,现在摔得就有多惨。
“陆朝宗,你这个奸贼,不得好死!”戴着厚重枷锁的国舅从里头冲出来,面如枯槁,身形狼狈。
若不是此奸人诈死,他哪里会得意忘形的不顾妹妹劝阻,被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