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宗换好了宽袍,慢条斯理的从侧室出来,一眼看到那满面血色怔怔立在门口的苏阮,勾唇轻笑道:“进来收拾收拾,今晚咱们在这里过夜。”
“啊?”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抬眸,呐呐的张了张嘴,“过,过夜?”
“不然呢?冒雨下山被那群猴子抓出去喂狗?”拢着宽袖坐在木桌旁,陆朝宗朝着苏阮招了招手道:“去净面洗手,再换身裙衫,东西侧室里面都有。”
“……唔。”苏阮含糊的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往侧室里面去。
到现在,苏阮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今日的事不是意外,而是陆朝宗为了引蛇出洞设的计策。
不然这荒山野岭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茅草屋,还有新鲜干净的饭食和正好合尺寸的宽袍裙衫?
侧室里摆置着一张宽大的罗汉床,上面叠放着整洁的被褥软枕,还有垂顺下来的纱帐子,那被褥明显用檀香熏过,苏阮就算离得远,也能闻到那熟悉的檀香味。
只看了一眼,苏阮便挪开了目光,将视线落到一旁的木施上。
木施上挂着一套裙衫,旁边竟然还有一张梳妆台。
苏阮弯腰,就着那面花棱镜照了照自己的脸,立时就被那满脸的血色吓得不轻,赶紧走到洗漱架边净面洗手,好好的收拾了一番。
抱着木施上的衣物躲到屏风后换裙衫,苏阮偷摸摸的往外室看了一眼,只见那陆朝宗正端着手里的茶碗在吃茶,根本就没注意到自个儿。
换好裙衫,苏阮捏了捏脸,感觉心口处还“砰砰”乱跳的厉害。
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她活到这么大,真是没经历过这么大的事。
“过来用食吧。”将手边的瓷碗往前推了推,陆朝宗放下手里的茶碗道:“趁着还热乎,多吃一口是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