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宗斜睨了一眼面前的阴香柒,虽然语气慵懒,但说出的话却字字珠玑。
阴香柒面色难看的将手里的桂花糕扔回青瓷小碟里,然后一边擦拭着沾上糕饼碎屑的指尖,一边绷着一张脸道:“既如此,那这宋陵城内的大小亲事还是一并撤了的好,省的花费过大,让摄政王伤神,让江南百姓伤心。”
“本王已经说过了,此等大事本王做不得主。”话罢,陆朝宗从石墩上起身,一敛宽袖道:“天色不早了,太后还是早日回宫安歇吧,省的内宫落了锁,进不去。”
小皇帝还小,自然没有皇后,所以太后身为后宫之主,掌管后宫一切事物,陆朝宗此番话说出来,无异于是在打太后的脸。
阴香柒坐在石墩上,面色难看至极。
不仅是因为她被陆朝宗落了颜面,更是因为这陆朝宗油盐不进,总是与她对着干,一个小小的婚事都不肯撤,让她枉为这大宋一朝之太后。
“陆朝宗,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阴香柒霍然从石墩上起身,腰间玉佩震响,在寂静的暗夜之中清晰异常。
陆朝宗放下手里的小皇帝,掌心托着两颗花中花缓慢盘磨,双眸沉静异常,完全不将阴香柒放在眼中。
“陆朝宗,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咬牙切齿的话罢,阴香柒大袖一扬,扭身便走,身旁的宫娥提着宫灯,紧随其后。
一行人匆匆来又匆匆去,苏阮看了一场戏,深觉这宫内的水真是深得紧。
“天色不早了,苏大姑娘和阿阮姑娘不若就在本王这处歇上一夜吧,明日再去也不迟。”陆朝宗转身,眸色晦暗的盯住苏阮。
苏阮捏着手里的绣帕,心中是万般不愿的,毕竟未婚女子宿在外头,多会惹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