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头静的很,苏阮的耳畔处满是那扰人的虫鸣鸟唤之声,她捏着手里的绣帕,愈发将脑袋给低了下去。
“阿阮姑娘今日的盘发真是好看。”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突兀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苏阮神色一凛,赶紧开口道:“臣女换了件裙衫,又重梳了发髻,所以才稍晚了一些。”
陆朝宗盘着手里的核桃没有接话,苏阮只觉这人怕是在生气了。
“盘发虽好,但这珠玉色泽却是差了些。”陆朝宗静默片刻,然后才缓慢开口。
伸出手指触了触苏阮插在发髻上的花顶梅型簪,陆朝宗细细捻摩着上面的珠玉道:“有些陈旧老派了。”
“臣女不喜花哨物。”苏阮垂着眉眼,声音细媚。
“是嘛,那正巧本王这处有一好物。”说罢话,陆朝宗便从宽袖暗袋之中掏出一对耳坠子拎到苏阮的面前。
苏阮盯着面前晃动的耳坠子,眸色微动。
这对玉坠子不同于苏阮平日里在苏府内见识到的所谓风雅物,它以金丝大环为底,环下用玉石精雕出一玉兔,这浑身玉莹的玉兔挺直站立,前肢持杵扮做捣药状,脚下是用金镶宝石而制的祥云,工艺精良,一看便知非凡品。
“大俗即大雅,俗到极致,便是大雅。”
一手拎着那对耳坠子,陆朝宗一手将苏阮左耳处的一只白珍珠耳坠褪了下来。
微凉的指尖触到苏阮温热的耳骨,让她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
“别动。”陆朝宗端详着苏阮的左耳,指尖轻捻,将那只玉兔耳坠戴到了她的左耳上,然后轻揉慢捻的调整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