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梅,送大姐回院子。”
“是。”平梅应了一声,引着神色困惑的苏惠苒出了主屋。
苏阮坐在美人榻上,暗暗捏紧了手里的绣帕。
她想起来了,昨日里那苏致重与父亲一道来与她兴师问罪时,身上穿的宽袍料子与她在房廊拐角处看到的那抹颜色一模一样。
所有那躲在绮窗处偷看自己的人,就是苏致重?
“二姐儿?”平梅送完苏惠苒回来,见内室里头还亮着一盏白玉琉璃灯,就赶忙上前给苏阮端了一碗茶水道:“二姐儿,您怎么还没歇息呢?”
“嗯。”苏阮捏着手里的羊毫笔,正垂眸在麻纸上写着什么。
平梅将那碗凉茶置于一旁,然后轻声道:“二姐儿,您又在……记仇?”
“嗯。”苏阮手里的羊毫笔重重划下,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这苏致重真是恶心至极!
翌日,天色微亮,苏阮便已然在平梅的搀扶下从架子床上起了身。
“二姐儿,您今日怎么起的这般早?可是有事要做?”
“唔……”穿上那双苏惠苒让丫鬟新送来的木履鞋,苏阮坐在架子床上怔愣片刻,然后才在平梅的服侍下开始净面梳洗。
换上一身素白裙衫,苏阮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绷紧的盘扣,有些烦躁的坐在梳妆台前照了照头上的髻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