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那陆朝宗故意折腾人来着?
“什么时辰了?”扶着平梅的手从架子床上起身,苏阮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角,下意识的往那绮窗处看了一眼。
屋外天色未亮,皎洁素月明晃晃的挂在漆黑夜幕之中,流萤四起,灯烛敞亮。
“丑时三刻。”平梅一边应着话,一边伸手帮苏阮换上大袖的短衫长裙。
任由平梅摆弄了片刻,苏阮抬脚换上一双榴开百子的青缎绣花鞋,目光直直的盯着上头的绣纹发愣。
“二姐儿,您的脚未好,奴婢搀您出去吧?”平梅起身,上手搭住苏阮的胳膊。
就着平梅的手抬脚走了两步,苏阮只感觉脚底心处的伤口微有涨疼,却比白日里好了许多。
缓步走到主屋门口,苏阮突然迎面看到急匆匆往这处赶来的苏惠苒。
“大姐?”神色奇怪的看着止步于自己面前的苏惠苒,苏阮声音细软道:“怎么了?”
“我就猜到你要去,所以特意赶来与你说一声,父亲已然走了,你不必去了,而且你脚伤未好,还是回屋好好歇着吧。”
说罢话,苏惠苒上前搀扶住苏阮,与平梅一道将人扶回了主屋。
苏阮坐在美人榻上,任由平梅将她脚上的一双绣花鞋褪下,露出绑着白布条的脚。
“阿阮,父亲这些日子不在,你将那双木履鞋拿出来穿吧,不然这天色闷热,你的伤口若是再闷在缎面绣鞋里,怕是会不大好。”
苏惠苒提着裙裾坐在苏阮身旁,视线落在她那双莹白玉足之上,双眸之中隐现担忧道:“可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