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说话时虽躬着身子,但语气态度却有些傲慢。
苏钦顺垂眸看着那太监手里用削薄竹简刻印而出的精致请柬,面色被气得涨红。
古往今来,“降诞日”乃每朝皇帝生辰之日所号,这陆朝宗已然如此明目张胆的以降诞日来称呼自己的生辰,此乃大不敬!
“一枝一叶,高节清风,可怜这清瘦竹,岂肯区区扫地尔。”苏钦顺声音微哑的说罢话,便开始急促喘息起来。
苏致雅赶紧上前给苏钦顺顺气。
苏钦顺刚才说的那些话,明面上是在鄙夷这陆朝宗用高节清风的竹简制作请柬,玷污了这清风竹简,其实是在暗喻他陆朝宗一块脏地,哪里配得上这高节青竹般的大宋王朝。
堂内一阵寂静,众人面色惨白的看向那负手而立于首座处的陆朝宗,皆吓得浑身抖如筛笠。
陆朝宗心狠手辣,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前些日子就将那在朝廷之上与他对持的户部尚书给用了剥皮楦草之刑,并把那剥下来的血皮楦上草挂在宋陵城的墙头,以儆效尤,吓得整个宋陵城里面的人三日未敢上街。
陆朝宗盘着手里的核桃,那“咔嚓咔嚓”的挤压声在寂静的堂内清晰可闻,一下又一下的就好像敲在苏阮的心口处一样,震的她眼前发晕。
难道她苏府,还是逃脱不得这被满门砍杀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