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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宏朗脸色发沉,忍不住的讽刺道:“浔阳人亦是娘娘子民,娘娘莫不是把自己当了后娘不成?”

管平波冷笑:“儿子不争气,当娘的有甚法子?何以姜戎不抢我亲儿子家?我倒是想好生教出个争气的后儿子来,只怕你们不肯。”

管平波如何“教儿子”,在场的皆心知肚明。

历朝历代都多少玩过打豪强分田地的把戏,谁不知道那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只别落到自己头上,都是千肯万肯的。

窦向东当初伸出橄榄枝,江南世家积极响应,为的就是窦向东承诺不动江南的利益。

否则他们岂肯轻易的叫外人来做了主上。

听得管平波的话,生怕年轻的窦宏朗热血上头,跟着他老婆来个均田地,忙岔开话题道:“事有轻重缓急,圣上与娘娘且商议如何逼退姜戎为要。”

窦宏朗瞥了林望舒一眼,再次深刻理解了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

当日窦家为豪强时,恨不能圈尽巴州良田,好享世代富贵。

而今当了皇帝,立场一转,登时恨不得为管平波摇旗呐喊,大喊三声土改万岁。

浔阳乱象,乃至整个楚朝财政艰难,皆因土地被豪强瓜分殆尽。

林望舒肯站在窦怀望一头,恐怕忌惮会土改的管平波更多些。

是以他一只老狐狸,在听到管平波的话时,竟是忍不住出声了,也算是隐晦的表示了他们几个家族对土改的反对之意。

窦宏朗心中不喜,却不好把江南党都扔过墙。

善于打仗的是他死了的老子,不是他。

他可没本事用血洗的方式摆平江南。

只得看向李运道:“江淮可否出兵袭鄂州,缓解浔阳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