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元洲揉着太阳穴想,家里有个孩子,真是半刻都不得安生。胡乱从兜里掏出几块铜板,摸了根红线穿好,扔到了甘临手上:“好了,你去问别人讨吧。”
甘临跳着搂住谭元洲的脖子,撒娇道:“师父最好了!”
谭元洲哭笑不得,熊孩子不认得钱么?几个铜板高兴成这样?被甘临一闹,他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先把甘临扔出去,再关门换衣裳。甘临从院外一阵风的跑过,直冲孔彰的住所。又是一个被熊孩子闹起来的倒霉蛋,孔彰有过孩子,比谭元洲经验丰富。早预备了一荷包银锞子扔给甘临。然没睡够的他打着哈欠问道:“你妈呢?一大早放着你野?”
甘临好奇的拆着荷包上的结子,头也不抬的道:“她去后勤发压岁钱了,小孩儿们都有。姑娘叫人给那些没父母的做了新衣裳。后勤好多女孩儿,都是爹妈不要的。张司长说,她们的爹妈管生不管养,是坏人。”
孔彰揉揉甘临的头,然后跟谭元洲做了同样的事。把她扔出去,自己好换衣裳。甘临还不大有性别意识,不过孔彰忽悠她,叫她去给咸临送压岁钱,她也就心甘情愿的被赶了。
管平波前世过年的时候,她家总有长辈年初一不在家,因为当官的太多,全出门视察拜年了。管平波现当了领导,也没多想,就遵循着她家的传统,往后勤与矿山都绕了一圈。看望看望孤寡,发点慰问品什么的。返程的时候,见路边有个小男孩,堆了四堆纸钱,正打火烧呢。管平波柔声问道:“你给谁烧纸呢?”
男孩抬起头,看到标志性的玄色短打,立刻站直,行了个军礼:“将军!”
管平波看到孩子的脸,迟疑道:“你……是女孩子?穿了兄弟的衣裳?”[男孩脸一红,不情不愿的道:“我是男的。”
陪着视察的张四妹笑道:“他是方知事的儿子。”
管平波看着路边那四堆纸钱,想起了方坚死过四回老婆的传说,顿时心生同情。同时想起了这孩子叫方墨,如今正在军医院学医。索性等他点着了火,命人看着别引发火灾,就搂着方墨的肩,一边走一边问他学医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