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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元福捋着胡子,满意的点头:“我正有此意,还没来得及同你说,你竟是先想到了。

我们打地盘不消着急,却也不能不求上进。”

顿了顿,又笑道,“你特特来说此事,可是想亲自带人拿下潭州?”

窦元福爽快的对窦向东行了个礼道:“儿子请阿爷成全。”

窦向东听得此话,老怀大慰!他一直视窦元福为继承人,恰恰是因为窦家的家底有窦元福的一份功劳。

窦元福十六岁登船,父子同舟共济二十载,二人之间,不止有父子之情,还有袍泽之义。

是以他从未考虑过旁人来接他的衣钵,奈何窦元福近些年来,越发小家子气,活似个内宅妇人一般使尽了小手段。

父子之间,不是没谈过,更不是没打骂过,通通无用,窦向东才勉强把希望寄托在窦宏朗的小老婆身上。

一个刺头的儿媳妇,怎比的上亲生骨肉?见窦元福主动提出要出门,好悬没落下泪来。

拍着儿子的肩膀,窦向东语重心长的道:“一拳一脚打下来的才是家业;一言一语争夺来的,不过面上光鲜。

阿爷老了,不定哪日蹬腿。

我才能留下多少东西给你们?好男儿志在四方,莫要学了妇人们的小肚鸡肠。”

窦元福眼圈泛红,哽咽着道:“往日只把阿爷的话当做耳边风,现我想通了,阿爷放心吧。”

窦向东又笑着在儿子的后背拍了一记:“好!男儿当如是!过来,我跟你分说一下水路地形!”

“是。”

窦元福都能看出来的局势,窦向东没理由看不出来。

他早就预备攻打潭州,继而东进,沿着长江往下,直达应天。

如今鄂州赵猛风头正胜,他不打算针尖对麦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