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打量着被抓住的人,头发脏乱、衣衫褴褛,不意外的全身浮肿。
杨欣上前一步,行礼道:“报告营长,才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叫后勤编织组的王仲元瞧过了,是砒。霜。”
管平波问:“王仲元怎么认得砒。霜?”
杨欣道:“营长忘了?我们三太太娘家是开生药铺子的,他原先在生药铺子做过伙计。
后来世道不好,贺家裁撤伙计,他就跟着王洪到石竹来了。
既在生药铺子里做过,砒。霜自然是认得的。”
管平波正欲说话,阿颜朵忽然挡在她身前,用苗语一声断喝:“你干什么!?”话音未落,阿颜朵冲到跟前,扣住那人手腕,阴冷的道:“你是蛊苗!”
那人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我是!妹子你眼尖,你也是?”
阿颜朵呸道:“我才不是你们这般狗东西!”说毕,忙退后两步,对管平波道,“他是蛊苗,最坏的!”
杨欣忙问:“何出此言?”
阿颜朵脸色有些发白,对于各路苗寨来说,蛊苗无疑是他们的梦魇。
年年岁岁,不知有多少人命丧于他们的蛊术或巫术之下。
偏偏他们又是苗疆唯一掌握医术的人。
苗寨的人惧怕他们、讨厌他们,更难免有求于他们。
对蛊苗的感情尤其的复杂。
方才,那人被绑着的手指曲起,拇指的指甲扣在中指指甲上,是标准的蛊苗预备下蛊的姿势。
他们常常把蛊藏在指甲内,在人不经意间弹出,顷刻间夺人性命,或实施诅咒令人死亡。
蛊苗的恐怖,在杀人于无形。
阿颜朵手指轻颤,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阻止了蛊苗下蛊,更不知道在她发现之前,那人是不是已经下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