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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胡乱练了二三年,终于在十三岁那年,被选拔出来,正式拜师学艺。

从此在窦家的地盘上“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混到了窦向东的身边。

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城中房屋与钱财,变得唾手可得。

在没遇到管平波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在众人的奉承与窦向东的看重中,时常因此洋洋得意。

此刻教着一团孩子气的李乐安,才发觉自己以前好像挺惨的。

窦家的打手,没有身份。

他属于被隐匿了户籍的人。

豪强多半如此,朝廷不许他们蓄养奴婢,他们有的是手段应对。

所以钱财房屋,是他的,又不是他的。

未时初刻,下了学的几个孩子,傻愣愣的在周围看着同学李乐安习武。

盐井中孩子不多,羊头寨留下的三个孩子之外,是姚麻子的两个女儿并年岁最大的李乐安。

这一群孩子,完全不用做活,没有倾轧、没有无休止的彼此掠夺、没有刻意少了一份的饭食,每天的任务除了文武学习,便是玩耍。

简直舒服的令人嫉妒。

也是这群孩子,让谭元洲深刻的明白了管平波与窦向东的区别——老虎营的每一个人,都是人,而非奴隶。

从一开始,管平波走的就是与窦向东完全不同的路。

想明白后,谭元洲不由生出几分担忧。

窦向东之谨慎,令人叹服。

整个洞庭流域,不知不觉已是他的天下。

他就是官衙,过往船只都得向他纳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