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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程绍在此,怕也是至少这个数。

数额不多,洪让却故意派了个刺头胥吏。

要的便是窦向东反感,顶好怒而抗捐,他才有手脚可做。

五万两,寻常人家几辈子都花销不完,然搁在朝堂上,只好说杯水车薪。

洪让压根不把五万两放在眼里,他盯上的是窦家全部的财富。

早在去年底扳倒程绍,发现窦家巨富又在朝中无人候,他便一直打着坏主意。

与窦向东在雁州的几次冲突,让他心生警觉。

固然卫所颓废,然窦向东的私兵凶猛,是不争的事实。

天下纷乱,有钱有粮的窦向东想发展实力太过容易。

想要夺取窦家,须得在其羽翼未丰时动手。

他便想出了这般计谋,五万两都不愿出,其心可诛!

晋王想夺嫡,桩桩件件都要钱。

一则是收买人心钱最好使;二则是剿匪花销巨大,朝廷入不敷出,晋王倘或能奉些钱财,解圣上之忧,何愁将来?可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天下至富不过盐商,雁州盐矿在九州还排不上号。

然而江南的大盐商数代经营,在官场势力盘根错节,子弟两边下注,在太子与晋王间游刃有余,谁都动不了他们。

再有,许多豪强家宅颇丰,奈何他们本就是官宦人家,晋王拉拢人还忙不过来,怎会得罪?大盐商动不了,官家豪强不能动。

屠刀砍向哪个,已不言自明。

雄霸巴州的窦家也不是软柿子。

倘或朝廷强势,区区一个地方富户,不值一提。

奈何如今朝廷日渐衰微,想作弄窦家,便不好太简单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