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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稻冲的七零八落,少不得要正正秧。

水田里蚂蟥肆虐,咬住的伤口,在污浊的水里浸泡着,难免感染,霍乱、血吸虫病也经常伴随着洪水泛滥。

一场不大不小的常规洪水,甚至不能称之为灾荒,却不知多少人会因此丧命。

兔朝建国前的平均寿命,便是这样一次一次的扯至了三十岁。

无力感萦绕在管平波的心间,即便穿来十几年,即便她暂时脱离了这种苦难,依旧无法适应。

如果真的有许多人穿越,她想大概每一个人都很难忘记前世。

因为对比实在太大了。

此时此刻的管平波,尤其的怀念水电站。

虽然经常有小清新说水电站破坏了所谓的生态,但可以调节洪水也是事实。

说来,她能活到今日,须得感谢她爹是个教书先生,否则她可能在某一次抢救秧苗的时候就死了。

就如她小时候认识的许多人一样。

在巍峨的大自然面前,恍然间就再没了声息。

城中青石板路全是污浊,被迫赶到路边的鸡鸭鹅猪牛挤成了一团,雪雁死死搀住管平波的胳膊,生怕她滑倒。

好容易回到家中,换掉了木屐,不曾跟出门的紫鹃突然叹道:“本地竟无赛龙舟!”

管平波苦笑道:“休说云寨小地方,便是我原先在刘家坳,也只听过巴州城内有赛龙舟的。

龙舟水涨起来,个个揪心田里的收成,谁还有心情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