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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耳就是变异的油茶叶子,有白嫩的,有粉红的,咬一口清甜滋润,非油茶产地不得。

崔亮是个穷官,崔太太就打着赚水头的主意,引人摘了茶耳卖给管平波,自己捞几个铜板的好处。

老汉舍不得生意外流,就道:“我女儿就会采,那个不常见,贵些。

不一定有。”

此时水果奇少,管平波不差那点,索性问老汉定了货,甚时候有野果子,甚时候送来,只不许卖贵了。

民不与官斗,不是有个接地气的崔太太,老汉且不敢往官家跟前凑。

东西被抢了不算,横竖天生野长,白费一日工罢了,最怕白饶一顿打,没处说理去。

管平波没带那么多铜钱,随手给了一块银子的定金,老汉一脸惊喜,冲管平波连磕了四个头,生怕她反悔,拿起银子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崔太太笑道:“奶奶又给他女儿添了妆。

本地嫁女儿,可是要打银花冠的。”

苗族么,懂!管平波幸福的吃着茅莓,觉着比肉汤圆还好吃。

吃完茅莓,外头还在打,管平波又伸爪子去拆粽叶包的糍粑。

咬上一口,竟是咸红豆的馅!红豆软烂咸香,配着细腻弹压的糯米,借着粽叶的清香,吃在嘴里说不出的滋味,好吃!

崔太太看管平波吃的香,不由笑出声来。

五十少进士,崔亮一把年纪时才考上的举人,因无钱财打点,连续两任都在穷乡僻壤处。

故把孩子放在老家,最小的那个和管平波差不多大,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怕也这般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