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刀身上锃亮的甲片吸引了毛毛,他张开小手要爹爹抱。于是大家都看到了太子殿下坐在大将军的马上,舒服的靠在大将军的怀里,快乐的揪着马儿的鬃毛,一直到十里长亭。竹君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她的唇角甚至还微微上翘。
范丞相只是淡淡的看着,维持着他一贯的风仪,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及至送行的一行人回到宫里,女官们领走了毛毛,范深的目中才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竹生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样,他是孩子的父亲。”
她说:“除非他作出会危害毛毛或者会对毛毛造成恶劣影响的事情,否则,我不会隔断父子人伦。就算你一时把他们隔断,等毛毛长大了,依然会天然的想亲近父亲,这是人的天性。”
竹生有竹生的固执,她一旦决定了,便是范深也很难改变她。这十多年,他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但范深感到异样的是……竹生,非常懂孩子。
范深做过父亲,现在已经是祖父辈,更不要说他做过师长。他自然是懂孩子的。但竹生,不过是一个新手母亲。
竹生抬眸,看到范深看她的目光幽幽。他似乎想问什么,但他最终没有开口。
他和她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当面直说的?
捷报时时传来,澎国本就是以军立国,国中上下已经习以为常。
白虎堂里的推演台上,代表着各路澎军的小彩旗不断的向前推进,有时候会在某个地方停留的时间稍稍长一些,但最终还是会势不可挡的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