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收拾好挑子,作了个揖,慢悠悠的挑着担子走了。
走到街口回望,马车和侍卫还停在国公府门口,显然是等着要送刘太医回去。他笑了笑,拐过街角走了。
刘太医怀着一肚子疑惑坐在正厅吃茶,连岑三娘的面都没见着。
杜老夫人陪着他,慢条斯理的说道:“记得当初老国公战场上受了伤,您还是个年轻的随军大夫。老身生大郎二郎还是您给看的脉。过了十来年,我孙媳怀孩子又劳烦您。说起来刘太医与咱们杜家也是三代的交情。”
一时间刘太医也唏嘘不己。细细一想,可不真是这样。老夫人话里有话,刘太医也不是个蠢的。今天黑七火烧屁股似的把自己请进府,却没引到归燕居,反而进了正气堂听老夫人慢悠悠的忆往昔。他心里已有了猜测。
前两日破了请平安脉的规律,见过岑三娘。听她说梦魇惊着了,自己瞧着脉却没什么大碍,开了剂汤药就过去了。
今晚再请他过府,连岑三娘的面都没见着。国公府请他来,显然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的。
虽然只是个太医,刘太医仍看到了个中的凶险。他一番思索后拿定了主意,轻声说道:“路上听黑爷提及,说少夫人似是患了痢疾。此症甚是凶险,老朽自当尽力。还请老夫人遣个人去我府上说一声,收拾个厢房让老朽住上一晚。”
杜老夫人微微笑了笑,叫尹妈妈亲自送刘太医去歇着,话里带着几分锋锐:“我杜家如今就只有国公爷一根独苗,他去打西突厥。我孙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倾阖府之力也要保下来的。过了这关,刘太医就是我杜家的恩人。”
“老夫人言重了。没有老国公,下官早死在战场上了。医者父母心,下官自当尽全力。”刘太医朝杜老夫人拱了拱手,随着尹妈妈去了。
国公府两边的路口早换了人盯着。瞧着刘太医没有回府,国公府的侍卫出来了两拨人骑着马去药铺。自有人去药铺盯哨,不着痕迹的问明了国公府买的药材。几方一汇合,大概猜到了岑三娘得了什么急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