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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三娘迷糊的嗯了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完全忘记了茶里加了料。

杜燕绥喝了一口,眉头皱了皱,转身吐了。他放下茶杯,揭开壶盖闻了闻,轻轻放下,心里惊疑不定。

这味道瞒不过他。究竟是谁往茶里放了软筋散?他想起了死曲江里的崔孟冬。崔孟冬毫无抵抗力的溺水,上船时就被丹华用弩指着喝了一杯放了软筋散的茶水。岑三娘是不可能有这种药的,府里头能有的除了黑七,就只有丹华了。

杜燕绥转身去了净房洗漱,出来时吹了灯上c黄,顺手将匕首塞到了枕头下。

岑三娘习惯性翻过身,伏在了他胸口,一条腿搭在了他身上。

杜燕绥伸手搂着她,想了想,手移到她颈间轻轻按了下去。岑三娘睡得更沉。他小心移开她的腿,将她挪到了身边,拉过被子盖好了。

等了很久,杜燕绥张嘴打了个呵欠,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很明显,岑三娘没有喝过茶水。他偏过脸看岑三娘,心想,难不成这药是她放的?疑虑归疑虑,他却不敢真的睡沉的。

这时,后窗突然传来一丝轻响。声音极轻,像刀戳破纸,卟的一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杜燕绥一只手就摸到了枕下的匕首,冷冷的望向后窗。

淡淡的夜色中,后窗映出人的身影,一只细细的竹管悄无声息的从窗纱角度的fèng隙里探了进来。杜燕绥扯着被子挡住了口鼻。冷冷的想,连迷烟都使上了,是怕自己没喝下那杯软筋散么?

过了盏茶工夫,后窗被支开,一个纤细的身影轻轻跃了进来。

是丹华。杜燕绥慢慢扯下了被子,阖上了眼睛。

丹华走到桌旁,拿起杯子看了看。杯底尤留着浅浅一点茶水。她倒在手里用舌头舔了舔,确认放了软筋散。她放下杯子走到c黄前掀起了薄薄的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