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我什么气愤都烟消云散,我只想知道,他这伤口有多深,有多疼。
“你,怎么……弄的?”说话时,我牙齿都在打颤。比他伤得严重,甚至鲜血淋漓的病人我都见过,可我从来没颤抖过。
此刻,我真的在发抖,心抖得如树上干枯的落叶。
叶正宸的回答避重就轻。“从你公寓离开那天,遇到点意外。”
“什么意外?”我追问。
叶正宸一言不发,拢了拢衬衫,系上扣子,很明显不想回答。
想起那天他在电话里飘忽的声音,我的胸口一阵阵撕痛。亏我还是个医生,竟然忘记了从麻药中刚刚清醒的人才会有那样虚弱的声音。
“那天……你给我打电话……”
他搂着我,努力让自己笑得很轻松。“你不用担心,我没事了。不信,我一会儿让你见识见识。”
他总是这样,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调笑。
我哪还有心情见识,直接拉着他的手往车上拖。“走,我送你去医院。”
“我还没吃火锅呢。”
火锅?!
一个留日的医学博士会不知道伤口未完全愈合之前,切忌辛辣的食物,尤其牛羊ròu等腥膻的食物?!
想起我刚刚说吃火锅,他连犹豫都没犹豫便答应,我的五脏六腑比吃了一大锅火锅还要麻,还要辣。
有些人,再恨,再怨,还是让你爱着,因为他在用真心爱着你。
眼泪又掉下来,一串一串,我怎么抹都抹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