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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做吧。”我把菜单递还给她。

她看向叶正宸,他点头。“那就随便吧。”

服务员退出去,我们又一次面对面坐着,很近,又很远。

房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呼吸,我低头喝茶,心绪就如同开水中徐徐展开的茶叶,慢慢被酸涩的滚烫浸满干枯。

他再次开口,语调和表情仍是我读不懂的平静无波。“你不想问我为什么穿这身衣服吗?”

手里的茶杯一颤,茶水漾过手指,滚烫。

他轻吹着漂浮的茶叶沫,慢慢说着:“我爸爸是个军人,我从小在军区大院里长大。十八岁那年,我想考医学院,他让我考空军学院,我们僵持了两个多月……最后我们各让一步,选了军医大学。”

想起他一次又一次的谎言,我不觉失笑。“你还有什么是假的?或者说,你有哪句话是真的?”

他几分无奈,摇摇头,继续说:“我大学毕业后被送去培训,我想培训后出国继续深造,他让我去军区的机关,我们僵持了一年半,又各让一步……我去了日本学医。”

我有些不懂了,现在是和平年代,军医可以以正常的手续出国深造,为什么他要隐瞒身份?

除非他另有目的!

“你为什么去日本?”

“很抱歉,这属于军事机密。”他坐正,平静地品着茶。

我恍然望着他,一时间被我强行封存的记忆全都如熔岩迸发。

他整洁的房间,他不凡的身手,他始终合着的窗帘,还有他对于细菌超乎寻常的“兴趣”……